大猫-天行者

杂食,手残,非常懒

【副八】怎么搞起来的【三】

作者语:打是亲骂是爱,打在你身,痛在谁心?


送走齐八爷之后,老张让管家去把小张找来。这臭小子一下午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躲猫猫了,该管教了。等人的功夫里老张就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随意翻看着地图,不多时候小张就被管家领回来了。

小张本是扬着头进的屋子,小白杨一样笔杆溜直的站在老张的办公桌前。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儿,见老张仍不与他说话,面上有些绷不住,但又觉得自己没错。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喊了一声“佛爷。”

听见小张声音里的委屈,老张心里软了两分,但是面上依旧黑着脸,只看地图不看他。“佛爷,我错了。”见老张依旧黑着脸,小张开始低头认错。“错哪儿了?”“不该犯浑耍小孩子脾气。”“还有呢?”“不该跟您的贵客甩脸子。”一想到这位“贵客”小张颇为不屑得皱了皱鼻子,结果正巧让老张抬眼看到他做鬼脸,“啪”得一声将地图拍在桌子上。“兔崽子,还学会跟我面前阳奉阴违了!管家!请家法来!”见佛爷真的生气了,管家只得去内厅将家法拿来,送到佛爷面前。要说这家法,不过也就是三根竹条子绑在一起的一件东西。张日山小时候调皮不服管的时候,张启山没少用这竹条子教训他。待到小张成年了,老张就不再将他看做一个孩子,也不再用这教育孩子的法子了。

要说这张家人脾气倔,真是一点儿不假,饶是到了这个时候小张也是一副错不在我的架势。听到老张都请家法来了,心里更是憋屈。就为了这么个神神叨叨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的臭算命的,就要揍他。多少年了,他都没再被佛爷揍儿子似的揍过了!

老张接过管家递来的家法,掂了掂手感,有种说不出的怀念。把心一横,啪得一下就抽在小张后背上。小张反应不及,被抽的往前踉跄了两步,后背顿时一片火辣辣的感觉。刚一站稳,这第二下就又抽了下来,覆盖在头一下的痕迹上,更是一番酸爽的滋味窜上心头。头俩下打的实在,老张见他一点儿也没服软的架势,自己的倔脾气也上来了,一脚就踹在小张膝盖窝里,直接把人踹得跪下了,跟着这竹条子就落在肩头上,出了一条血痕。“兔崽子!长大有骨气了哈!给我在这跪上一个时辰!好好反省!”说完也不去看小张,只跟管家低声交代了几句,就离开了。

一时间书房里静悄悄的,小张全部感官都集中到了后背上。闭着眼睛一面忍着疼,一面翻来覆去的想。看来着八爷来头不小,让佛爷这么看中!不但让佛爷请出了许久不用的家法抽了自己一顿,还要罚跪?开玩笑打从十五岁玩儿洋枪不小心走火儿,毙了佛爷养的那只八哥之后,再没被这么罚过了。与其说被抽的疼,不如说更多的是憋屈。先是莫名奇妙被那个八爷在客厅里问东问西不胜其扰,后又被迫脱了衣服站在厅里,身上还被人一通乱摸,末了被个大乌鸦嘴断言自己再也长不高!!怎么最后还成自己的错了!?算了,反正也想不明白,索性不想了!佛爷说的总是对的,自己听了就是,以后处处恭敬着八爷不就得了。况且,男人得胸怀都是被憋屈撑大的!这么安慰着自己,小张觉得背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。

等跪满了一个时辰,小张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。这后背,这腿上都叫嚣着疼,今天晚上看来是要趴着睡了。老张那一脚踹得他不轻,又是穿着马靴踹得,小张这会儿走道儿都有点一跛一跛的。管家见他从书房出来了,赶紧扶着他回了屋,。一进屋小张就趴到床上,脸埋在枕头里,管家看着也是心疼这个娃娃,想给他看看伤,上点儿药,谁知道小张依旧犯着脾气死活不给人看。管家也只好叹了口气作罢,谁让家里这一大一小两个张家人都是倔脾气呢!“少爷,佛爷回屋前交代,说你要是想明白了就去八爷府上给人道歉认错去。你要是想不明白,就带着家法去八爷府上,让八爷帮你想明白。”见没人答话管家又想出声询问,这时候枕头里传来小张闷闷的声音“知道了。”

第二天天还没亮,小张就用包袱皮裹了家法,背上出门了。头天佛爷踹得他腿上还有点儿跛,行动自然不如以前利索。但是这出负荆请罪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儿,小张自觉丢人,便选了清晨没人的点儿,先去那齐八爷门口戳着等他开门。八爷的堂口离张府不算太远,小张走到的时候天才光亮,本想直接抬手叫门,但是转念一想,毕竟自己是来给人赔不是的,于是就拔了个军姿,门神一样戳在八爷家门口。几个早起的小贩路过看到了,还以为是张启山派了亲信来保护齐八爷的堂口,避免日本人又来上门滋事。于是这张家和齐家交好的消息,更是以野草疯长一般的势头在长沙城里传播开了。

于是八爷府上的伙计小满刚刚拉开门板,就见着门口立着这么一位军装笔挺的玉面郎君。想起八爷早起时候得交代赶紧迎了上去,“这位军爷,您可是来找八爷的张副官?”被面前这个小伙计说中来意,小张略一挑眉。“呦,那看来就是了。八爷一早交代要是您来了,就请您去后院里稍作片刻。”小满请了张副官进来,回身便把门拴上了,接着引着他往后院去。“你们八爷不做生意了?”走在路上小张随口一问。“八爷说了今儿个只宜会友,不宜交易。”

小张被引到齐府后院,伙计说了句“您稍等,八爷马上就来。”就到别处忙去了。见院中有一方石桌,四周围着四个石凳,便将背着的细长条包袱解下来放在桌上。见石桌上还刻了一副围棋棋盘,便低头端详。“呦,张副官来的早啊!”听见有人喊自己,小张抬头去看,眼前走来笑盈盈的一个人儿。

虽然来人如惯常一般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褂,上身着暗纹盘花的短褂一件,但是小张总觉得今天的齐八爷看着跟昨天的不太一样。到底哪儿不一样呢?

齐易知见小张直愣愣盯着他有一会儿没说话了,心里不免有些得意。今天先是莫名早醒了一个时辰,心血来潮卜了一卦,发现自己要开一朵桃花。虽然到了而立之年,但是齐八爷对自己的皮相身段还是非常有自信的。于是特地的选了一身素净但显气质的衣服,又鼓捣了会儿发型。总算是没白忙活一场,确是让张家这小子看直了眼,于是齐易知脸上笑的更是动人了。

眼见着齐八爷眉眼弯弯的打着招呼走到自己跟前,小张一拍脑门终于发现是哪儿不一样了。没了眼镜的遮挡,齐八爷这双眼睛看着就像老家夜晚上的星星那么透亮,看着就让人心底痛快。不知道是不是痛快过头了,小张脑回路一断脱口而出,“八爷,您不近视啊?”。顿时齐易知的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,合着我这么精心的收拾,你看了半天就看出来我没戴眼镜?“你八爷我,不近视,远视!”维持着与先前无二的一副小笑模样,齐易知一撩长袍后摆坐在了石凳上。正好小满也端了茶水点心过来,瞅着还在一边站着的小张,“张副官这么早来,怕是还没吃早饭吧。我这儿不比佛爷府上,不过也备了些茶水点心,你且吃吃看?”然后自己就端了茶碗,拈了块儿点心送到嘴里细细咀嚼。

对着齐易知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,小张跟着了道儿似的,听话的点了点头,也从桌上拿了块儿点心放进嘴里品尝。“好吃么?”“嗯,挺甜的。”“那喝口茶,别腻着。”一只白净净的手举着盏茶碗就递到了眼前。小张接下了茶碗,抿了一口。透着冒起的水气,冲着齐易知灿烂一笑,“八爷,您对我真好。”

见他吃的开心,齐易知便觉得满意。张日山二十出头,虽然受到他家长官的言传身教,时间久了耳濡目染也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,但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揣着一副少年心性。张启山治军严明,当初带着他的亲兵人马来到长沙之后,齐易知就看出来长沙城是来了个人物,这太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。之前几次往来的结交拜会也让齐易知深知张启山的野心不小,也掂量过其中利弊。这次日本人找上门来闹事他不是不能躲开,但他想赌一把,赌这乱世中的人心真不真。显然他齐八爷是赌赢了的,仅是皮肉之苦就赢来张启山这个过命的朋友,未来长沙城最大的靠山。不过眼下,还是面前的这朵桃花更显重要。

齐易知状似无意的起了个话头“张副官这么早来我这里,佛爷是有什么吩咐么?”一听这话,小张脸上忽然就跟结了层霜似的阴了下去,恢复了一贯冰冷的样子。手里的茶碗和点心也放下了。从自己来时带的包袱里取出张家家法,毕恭毕敬的递到八爷面前,“八爷,昨天日山犯浑,惹您不痛快,又恼了佛爷。佛爷罚我跪了一个时辰反省,想不明白的话就带上家法,找您教我明白。”话说完就把竹条塞到齐易知手里让他握住。而后就摘了自己的军帽摆在桌上,又开始解腰带脱外套。这期间小张一直冷着张脸,简直比昨天在客厅里的温度还又低了几度。只是在牵动背后伤口的时候悄悄皱了皱眉眉头。

齐易知拿着所谓的张家家法,被小张眼前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虎得一愣。就见小张穿着衬衣正跪在他面前,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。“胡闹!”齐易知摔了手里的东西,起身去拉人“你先给我起来!”小张躲开齐易知要拉他的手,捡回被摔在一旁的竹条,又捧着跪好。“佛爷说的没错,日山惹着八爷生气。但是不知道错在哪里,还请八爷赐教。”齐易知被他这倔脾气得直翻白眼,只得细细问了,昨天他走后他家佛爷又跟他说了什么,才好对症下药啊!

听完小张的讲述,齐易知无奈的揉了揉眉头。好你个张启山,还真不拿我当外人,你管教儿子不得法,倒把这活儿推我身上来了。料是我也想不到,头一次给你出谋划策竟是为这种事情。略略思量,喊来小满吩咐了几句,让他速去速回。然后对小张正色道“既然佛爷让我来教你,那就得按照我们齐家的规矩来教。”

 

 

我到底在写什么。。。怎么越拖越长。。。就这点儿事儿又拖了一节出来。。。


一些私设:

张启山从东北集中营逃出来之后捡到的张日山,一路带着他和逃出来的其他人就闯世界讨生活去了,渐渐得搞出些名堂来。

张日山还没成年前,张启山把他当儿子一样养。成年之后张日山是张启山的心腹亲随。外人面前老张和小张是上下级关系,回家关上门,基本就是老子和儿子。

齐八爷大名齐易知。

从日本人手上救下齐易知那年,张日山21岁,齐易知30岁,张启山33岁。那件事情之后齐易知正式成为张启山的帐下谋臣。

老张曾经怀疑过小张是不是性冷淡,后来小张跟八爷搞上之后老张无意间听到一次墙根,彻底踏实了。张家孩子没毛病,之前都是自己瞎鸡巴操心!

null
未来雄起之后跟八爷对恁的副官。


评论(24)

热度(92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